误解与歪曲,压迫与桎梏,经年累月世世代代都在毒害着黑沼泽这片土地。我的亚龙人兄弟们被迫忍受帝国的镇压和梭默的奴役。他们的铁蹄践踏着我们的传统和文化。留下黑沼已属万幸。如若没有沼泽胁迫那些可悲的干皮肤畜生,我族恐怕早已毁于一旦。纵使困难艰险,西斯特(the Hist)仍佑我族类。在我记忆中第一次,我们终于有了打破这个命运怪圈的机会。
我的整个青春都身负奴隶的烙印,我的愤怒也如其灼热。德雷斯(Dres)家族以其世代独裁者的残酷为名,即使是这样他们中仍有一人做到“出类拔萃”——议员Glathis Dres。那时我因为错误安排了宴会来宾的座序就被他打到不省人事,我便再也忍无可忍。当我再次在萨翠丝田地(saltrice fields)劳作时就看准时机,撂倒了喝醉的守卫,带着我的奴隶兄弟们一道逃走。
我们一路逃到了荆棘沼(Thornmarsh),途中路遇一支亚龙人小队。然而这个小队是受雇于德拉斯家族的Archein部落渣滓,但我们意识到这一切时却已经晚了。我们又渴又累,不过是待宰羔羊。太阳已摒弃了我的天空,但我回首一望,却看到西斯特之灵显圣。就在Archein村,我看到幻想显现。西斯特之树向我开口,昭示了一片血腥与恐怖的图景——来自阿卡维尔的入侵,诺德与丹莫尸横遍野。
这就是机会,一个转折。但我要如何完美地利用?我们又被带回了荆棘地(Thorn),但这里几乎人去楼空,丹莫人皆受阿玛勒西亚(Almalexia)之召前往战斗。在院子里,Glathis亲自以鞭刑惩罚我的逃越之罪。他挥出的第一鞭就被我一手擒住,我便反手将其勒毙。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面对我那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。
事不宜迟,我依据正当权力,向Archein守卫千夫长发起决斗挑战以取代她的位置。为了维护在部下心中的威望她必须答应。决斗很快分出胜负,我得以统帅此军,同时继续推进到风暴堡(Stormhold)用同样的手段夺权。我很庆幸能以这样的方式避免同胞互戕。而在行进中我们遇到灰烬行者,他设法说服了风暴堡的老水手们加入我麾下。
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大家——我们将朝着晨风行进,进入落石(Stonefalls),与那些阿卡维尔人交战;我们还要保护丹莫人并扭转局势。不用说反对者甚众。我将希斯特的神谕告诉他们并让其自己决定是否返回沼泽。尽管如此我们仍有可观的人数,遂继续前进。
我们来到混乱不堪的战场,那些丹莫人看到昔日的奴隶全副武装地冲来,个个皆满脸恐惧。当我们表示加入他们一同战斗,他们又转而惊诧不已。我方的老水手强力出击,败退敌军,令其四散溃逃。
此时我族终获肯定。有史以来第一次,我们与丹莫结成同盟,不再为君臣。我们享有律法上的自由,收回了我们的村庄,壮大了我们的种族。许多亚龙人与这些新盟友之间仍存嫌隙与怨恨,也不是每一个部落都赞同我们的做法——只有荆棘沼(Thornmarsh)、阴影沼(Shadowfen)与阴沉沼(Murkmire)加入同盟。这并不奇怪,我只希望他们终有一天能够明白,这个增进互相理解的好机会将使我族的生活方式得以存续。
海尔塔弥答疑:
上次我在阴影沼时被迫早早离开,没能听你讲述有关我们祖先留下的远古巨石堆的故事。那些干皮肤种族说我们原住民(Saxhleel)无法造出那样的工程,但确确实实建造者为我族无疑。可是为何先民们后来停止建造石头建筑了呢,那些传说中的古老建筑现在不得不沦为断壁残垣?——Eis Vuur,学监、学者。
海塔弥:“唉,我的同族兄弟,鄙人并非学者,自小不过是德雷斯(Dres)家族的一介家奴,且在第一次解放战争(Lberation War)之后就忙于当下的事情而对过去的年岁颇少关心。但是,我从吉迪恩的副教长(Vicecanon)那了解到其他人和你有同样的疑问,现在阴沉沼的萨斯黑尔(Saxhleel)研究者也正对此进行深入探究。也许等到季风过去,去往阴沉沼的道路再开,你可以亲自前去了解他们的研究成果。在此之前,还请保持湿润(stay moist)!”
我希望了解亚龙人和希斯特之树之间的联系。你们会践行什么仪式或祈祷吗?希斯特士如何影响你们的生活的?站在希斯特之树前是什么样的感受?——Sashlyr
海尔塔弥:“你的问题用言语实难回答,尤其是,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不‘崇拜’所谓的自然神明,故而也不清楚那些崇拜者的心理和行为。我们两者之间无法领会彼此的内心所想,既然如此,又如何能够提供一个双方都能理解的说法呢?但我还是会尽力说清的。我们当然有一些仪式典礼,因‘礼’为熔铸社会之浆。但我们并不对希斯特祈祷,因为希斯特与我们心神相融、精神相通。希斯特是一条河,我们萨斯黑尔就是河水趟过石块激荡而起的波浪。我这么说清楚了吗?”
我对萨斯黑尔的时间概念一直很着迷。据说你们可以在一个瞬间之内看到自己的一生。可否请您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?你们是不会展望未来也不会回顾过去的吗?——人类Flyod
海尔塔弥:“你们人类常常把时间视作一连串的事件,就如同一个故事或一篇叙述。这在我们看来不可思议地狭隘,这扭曲了你们的思维,使你们进入一个错误的往复怪圈之中。在我们看来,时间不是一条从过去通向未来的直线,而是潮汐冲沙所卷起的阔浪,或是季风时节刮掠过沼泽的暴风雨带。尽管事件的密集节点之间存在时间过程,因和果不是分开而是一体的、同一的。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呢?”
我听说亚龙人有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。如果亚龙人的一条肢体被割断它还能长回来吗?——TheHumanFloyd
海尔塔弥:“惊起我疑惧的背脊(I erect the spine of baffled incredulity)。你们人类哪来这样的想法的?见鬼(Waxhuthi为亚龙人骂人话)!”
翻译作者:dionysias